“你看看能不能丢的中？”
“少来了，看着吧。”随着清脆的嚓啦声，这是篮球正中篮筐中心摩擦网的声音，男生们在不断地互相调侃，嬉笑着。
体育课上的自由活动时间很神奇，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个班级体中各个人物的关系网，他们会跟自己喜欢的人组成一个圈子，自己玩耍或者是与其他圈子结合形成一个更大的圈子，当然也有少部分喜欢几个人待着的女生存在。
在环形操场最里端的跑道的阴暗处，坐着一个不跟任何人交流欢笑的男孩，啊，没错又是我。这个可怜虫的替死鬼。
在这里周围的声音被阻断，只有视野中的圈子们的声音，我能够在这个地方享受完美的个人时光，周围的人不会注意到我，后面和两边是围墙，不用担心有谁会来偷袭我什么的，也就是说只需要防范面前的危险就好，真是个令人安心的时刻。
自从“A4”那件事后已经过了一年了，现在的我回到了原来的班级，也就是二班，那个非常嫌弃我的班级，可能是学校明白了我这样的学生其实在哪个地方都一样，但是被调来调去的我也多少有点烦人，所以被那些傻孩子们戏耍的事情我也懒得跟任何人提起，不过也没有什么人再敢那样子对待我了，毕竟，暴打了一次成年人之后他们多多少少也会对我有一种不良少年的畏惧，真的是莫名其妙。
“哈。。。。啊。。”我不知不觉坐着也有点犯困，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甩了甩自己因为久坐有点发麻的腿。
起风了，同学们的嬉闹，交谈声在这风中变得细柔，毫无规律，跌宕起伏的风，却比那些有着意义的话语要更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不过仔细一想，我还真是完全没有人注意啊。哈，不过也是啦，做出那么多令人讨厌的事情。。。
“A4”“13332”，“2765”，“T421”“α--446”，“7451”还有上个星期含着泪说了句“绝交吧”的“496”，不知不觉在这一年里我做了这么多次实验了。说是实验，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实验什么，他们的名字我没有记得很清楚，因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她们的名字都无关紧要，为了记录的方便我给她们更为便利的代号。7次，这一年之内失败了7次，无一例外，她们共同的特点都只有一个，不了解我的时候想要了解我，但是当她们一知半解的时候，便主动放弃了这样的愿望，竟然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的话，打从一开始就不要随便说要跟我做朋友啊。
这些人不单单包括学校的同学，在外面的年长的人们都是如此，不同学校的人也是如此，人性都是共通的。
哈，不过她们遇到我也是一个好事，这样她们以后应该就会离我这样的人远一点了吧，这样那些人就不会受到辜负和伤害了。
“那个家伙又在那干什么？在装酷吗？”
“哎呀，你管他干嘛，看球啊。”
这样时不时地嘲笑我总能听得很清楚，我能获得的关注也只有这样了，在被他们当做娱乐的素材嘲笑，不过他们也差不多该意识到这样的玩闹是持续不了多久了的。我现在的处境就只是一个人而已，没被欺负真的是太好了，嘛，也不过如此罢了。
不管是上课，课间，我永远都只会阴暗的角落坐着发呆或者是看书，偶尔写写题目，就当打发时间了，这个学校也真的是无聊，连个图书室都没有，能够阅览的永远只有教科书和无尽的复习资料。
这样无聊的时间会一直持续下去吗？
“你干嘛啊！”一个女生尖叫起来，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小学时代下课时间一直在睡觉的估计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奇怪的人了。不过这个人的声音挺熟悉的，透过朦胧的睡眼，我看到了起争执的两人。
“谁让你不借我的，我只是用一下又不是不还。”我看着这个人，好像很熟悉，啊，我想起来了， 是“C4”啊。那么他对面的那个女生就是。。。蔡明悦了。
“你自己不会去买一个吗？整天用我的干什么？”
什么啊，小伙伴的争执啊，不过现在怎么样都好，他们两个人怎么样都跟我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不如说他们两个吵起来可是一场好戏啊。我尽量让自己打起精神，看清楚这两个人到底在干吗。
“一个橡皮而已，借我用一下又不会怎么样。”“C4”很明显不太有耐心，语气变得急躁起来。
“那你不会说啊，直接拿干嘛，我也要用啊。”蔡明悦的怒气并没有消减，依然大喊大叫着。
这很奇怪啊，这还是在我印象中的那个轻声细语的小姑娘吗？这家伙有那么大脾气吗？真是难以理解，嘛，我一年没跟他们打交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拿过去的印象放在这个女孩的身上也不太好。心情不好吗？或许像“A4”一样，是家庭出了什么问题吗？
“悦，别这样，我不好，我错了，我下次提前说一声好吧，别发火了。”
哎~~什么嘛，我还以为能吵起来呢。不过“C4”这家伙还真大方，还有称呼蔡明悦的方式。。。果然这两个人关系不太正常啊。
蔡明悦夺回了“C4”手中的橡皮，塞回自己的笔袋里，那个笔袋我之前没见过，是换了吗？
她瞪了“C4”一眼，气呼呼的坐下了，她的同桌都有点被吓到了，轻轻拍了她一下。
“别碰我。”她声音恢复到我以前记忆里的音量了，不过我倒是看得出来，她的眼睛中藏着的火焰只是被暂时压了下去，没那么容易熄灭。
“C4”有点慌乱的走开了，不过他心中也有点生气，这从他的眼中能够看得出来。
貌似明白了什么奇特的东西。我脑海里有人如此说着。
嘛，跟我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既然都醒了，那就看会书好了。
我从抽屉中抽出了本《为什么你不受欢迎》，里面的内容很无聊，因为这些东西我自己大多都明白，看到一句：“要想受欢迎就要站在对方的角度出发，达到真正意义上的理解。”
“噗嗤。。。”我差点笑出来，不过老师本身也没太想管我，因为我在他们眼中完全就是个差生，而且就存在感而言我是个透明人，但还是有几个好事的家伙注意到我的笑声。
“那个**，又在看着书傻笑了。”
“要不你举报他上课看书？”
“好主意。”说着就举起了他的手。
然后我的笑话书就没了，真是无聊，坐的离我那么远，还要管我看不看书，这些小孩真的是无聊。
不过书都没了，现在跟他们计较也没什么用，反正那本书除了让我发笑也没什么特别的用处，收了也无所谓。
“听说他在看什么《为什么不受欢迎》呢。”
“真搞笑，自己什么样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他们不断用从抗日神剧中摘抄下来的句子来嘲讽我，我倒是无所谓，现在是放学时间，我看书他们也管不了。
“走了走了，踢球去。”
那几个好事的男生总算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窗边看着另一本笑话书：《如何让女孩喜欢自己》。
“你还不走吗？”
“你谁啊。”我没有抬头，我知道她会来，现在一个人待着，学校的噪音变少了，她的脚步是逃不过我的耳朵的。
“是我啦。”
我当然知道是你，蔡明悦，有什么屁话就快讲。我在心里臭骂着她。
“你在看什么？哎？”在她看到我书封面的时候那样子像是在看一个爬虫一样，也在我预料之中就是了。
“额。。。你为什么看这个啊？”她想了半天才挤出这几个字。
“想笑话我的话，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合上了书，看着她被红色阳光沾染的脸蛋，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漂亮，但是我不是那个傻孩子，我是渡，不会对这样的家伙有那样的想法。
“emmmmm，那个，你要回家了吗？”可能是看到我合上书以为我准备回家了吧？她慢慢地说。
“啊？”这个语气仿佛是想拜托我什么，有一瞬间我以为她是想让我跟她一起走，不过马上就压了下去，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可能。
“你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吗？”
“没有，没有，就是想。。。让你送我一下。”
哈？现实之中听到的话比妄想还要更加严重这让我有点意外。
看着她的眼睛，其中蕴含的意味有些奇怪，我以前并没有看到过她有这样的眼睛，总觉得很奇怪，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以吗？”她的语气放的很低，这种卑尊屈膝的态度也着实让我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只是她的眼睛始终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啊，我无所谓。走吧。”我把书往抽屉里一甩，背上书包，把周围乱糟糟的桌子摆正之后，跟着她走出了学校。
“那些桌椅，每次都是你摆好的？”她先开了口。
“嗯。”
“。。。为什么呢？”
“因为你们没摆好。”
“。。。。。”
“。。。。。”
“那个，”短暂的沉默过后，她又忍不住打破了这份寂静，“你家是住哪的？每天这么晚没关系吗？”
“没关系，只要在一天内活着回到家，家里人就不会拿我怎么样。”不过偶尔会心情不好的时候抓着我打一顿就是了，毕竟还在闹离婚。
“是么，我家是在康城外的，可能有点远，你真的没关系吗？”
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她让我觉得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让我回去的意思，最起码她并不愿意让我丢下她，如果这个时候我说了自己有问题反而会让她找到脱身的借口，我也可以远离这个家伙了。但是此刻的我并没有这么做，或许是因为她的眼睛，这种没有见过的意义，到底代表了什么，我必须弄清楚这一点。
没错，这就只是逼迫我跟她待在一起的理由而已。
“没问题，不如说你不是有事找我吗？与其担心我，不如快点把话说完好了。”
天色也比较晚了，这个附近的人并不是很友善，跟着这样一个漂亮女孩一起，指不定又会被某某中学的混混找麻烦。
“那个，你觉得xx（C4）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这样的话我肯定说不出口。
“嘛，还好吧，为什么问这个？”我尽量压住自己对他们的怒火，继续保持冷漠的语气。
“我觉得他这个人好烦，明明跟你是朋友，却对你不管不顾，你被欺负得很惨吧？”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我认识的情绪，是愤怒。“而且一点礼貌都没有，拿别人东西也不说一声，我还在用呢，你说这人真的。。唉。。”少女的叹息像是无奈，但我脑中的声音在不断提醒我，这只是个谎言。
“你跟他闹过什么矛盾吗？”我打消了说出他们之前对话的念头，在这个时候提出来有可能会中断这次对话，而且，她为什么会找到我我也有点兴趣。
“也不是什么闹矛盾的程度，也就是。。emmmm，就是他有点烦。”她甩甩头，长发在这灰暗的环境下却发出亮丽的光芒，洗发水的味道也冲进我的鼻孔。
很香啊。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之前为什么刘阳会对这家伙有那种念头了。只是这家伙的眼睛，有着某种我讨厌的东西，散发出的某种臭味我也不会放过。
“要不要来我家里坐坐？”她在进她家单元楼前，转过身来问我，较小的身形，飘逸的长发和漂亮的脸蛋在残阳中确实有几分姿色，明明是个小学生，不过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小区里住大多是个富家子弟吧？家里对女孩的教育和培养应该都不会太差。
所以才令我不愉快啊。
“你确定吗？”我抱着她会摇头拒绝的念头问她，等着她来一句再见。
“你要来吗？我欢迎啊。”
又是出乎意料的回答，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来不来？”她貌似有点不耐烦，但我的确不敢轻举妄动，从她今天会当众发脾气就很奇怪了。原来是一个待在自己座位上读书的文静小姑娘，不光发脾气，而且还拉着我送她回家，还邀请我去她家里做客，难道她不知道上次请我去比自己家的人发生了什么事了吗？那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会没人知道，那家伙的老爸可是闹到学校来了，那她是不怕吗？而且性格变化有点大，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忙于自己的世界的时候，这家伙发生了什么？
“也行，我可以蹭饭吗？”有必要摸摸她的底细，我这么告诉自己。
“可以，欢迎。”她没有半点犹豫，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样。
跟着她来到了她9层的顶楼，不愧是富贵人家，这层楼每一间房都是上下分隔，也就是说八九楼的房子是相连的，一间房具有双层楼，还真的是别墅房。
“随便坐吧。”她把书包往旁边一丢，自己把全部体重一下子压在床上。
“就算你这么说。。。”我环顾了一下周围，这房间还真是少女，几乎全是粉红色的装饰，玩偶和芭比娃娃一类的东西整齐的摆放在柜子里，床上也有不少玩偶，大小各异且摆放整齐，该说真不愧是富家子弟吗？进到女孩子房间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两个人共处一室，如果我再恶劣一点可以在这里弄死她，这家伙真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等等，安全意识？仔细想来，这个人以前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连跟别人说话都是如此，然而现在的这种反常，这样的违和感到底。。
站在门口好一会，她有点不耐烦直接过来拉着我走进房间把门关上了。
“你杵在那干嘛呢，像根木头似的。”
我看到她扔在地上的书包，不是一年前看到的粉色书包，现在的是白色书包，但是可爱的风格依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什么时候换的呢？原来的书包应该没有坏，像她这样的乖乖女，应该会很爱惜自己的东西，从这个环境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么那个书包应该还在，但是整个房间都没有看到她原来的书包。小学生没有那么重的利益观念，就算是旧了的也没有那么快丢掉才对。
“喂，你呆站在那干嘛？”
仔细一看，这个白色书包上面沾着一点点污渍，虽然很小，但是还是发现的了，不像是油一类的东西，这个有点像是泥巴。从小学门口出来到这附近都没有施工地，也没有特别多泥巴的地方那么这些泥巴是怎么粘上去的，只是单单的不小心弄脏而已吗？
“你怎么不说话啊？”
仔细想想，这种违和感，是否与环境有关，现在她不对劲的地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觉得微妙的地方。。瞬间脑中浮现出自己回到家中的场景，如果有朋友来到自己家里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我那个假想了无数次的事情。
“喂，我从刚刚开始就觉得奇怪，你父母呢？”
“哎？爸爸他们啊，出去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没有任何变化，换句话来说，这件事情是常态，而且她习惯这种事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请我来你们家，没人做饭吗？那你吃什么？”
“他们马上就回来了，他们会带东西来的，不用担心。要不先写作业吧？”她兴奋地从床上跳下来，拉着我的手到书桌前，“我听说了哟，你在之前那个班成绩很好吧？教教我吧。”
“哈？也不是很好啊，经常垫底的。”的确，之前那个姓邱的老师还在的时候我是很努力，但是在那之后我几乎就不学习了，更何况，小学生的东西有什么好教的。
“是吗？我听说你三科全满分啊。”
这家伙是穿越了吗？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不过要我考三百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是小学，只不过比起考试我更喜欢睡觉和看笑话书就是了。
“我倒想问你，你每天那么认真的学习，成绩不好吗？”我甩开她的手，冷冷的说，顺便把一直压在背上的书包脱了下来，放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
“不是不是，我只想听听你的事情，隔壁班的事，还有你跟那个xxx家里人打起来的事。”
这家伙是情商下降了吗？一般来说不会有人问这种阴影一类的事情吧？不过对我来说这些东西都不算什么就是了，果然很奇怪，现在我看到的，从她眼睛中看到的畏惧，为什么更加浓厚了？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可能我也有点误会她了，她也许只是想关心我一下，畏惧可能是害怕我会发火吧？
我把这些事情悉数跟她讲了，但是我的内心想法，我只字未提，虽然她也有问我为什么，但都被我用几句话带过去了。
“悦？家里来客人了吗？”门外的人敲了敲门，听声音应该是她母亲。
“嗯，妈妈，是我同学，来家里坐坐，顺便吃顿饭，可以吗？”
“好啊，欢迎，是xxx吗？”
“C4”的名字？也就是说。。
“不是，是另一个同学。”
“是吗？你们收拾一下来餐厅，早点吃完会好一点。”
“好~~”
对话从一开始到结束，那个母亲都没有打开门，还真是尊重别人隐私，跟某些家长真是天差地别。
“走吧。”她把书桌上的作业本叠好放在一边，她的笑容很好看，这是留给我的印象。
“唉？没见过的面孔呢，叫什么名字啊？”
“妈妈，我洗过手了，你看。”蔡明悦把擦洗3遍的手在她的母亲面前晃了晃。
“好好好，坐下吧。”
“那么，这位小帅哥，叫什么名字啊？”
她父母都很有上层社会人士的气质，收拾整洁的衣物，举止也非常有礼貌，呆在这样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感觉我还真的想象不出来。
“额。。。渡。。刘阳。”我差点把自己的名字报出来了，把渡压了回去，报上了身份证上的名字。
她家里人带回来的食物却都是些家常饭，不过也是，太过于奢华可能我都要去自杀了。能够正常一点真是很好，蔡明悦跟他们也一直有说有笑，时不时还会给我夹菜，询问我的一些小事情，虽然也有问到我的家里人，我也就说了他们比较放纵我，其他的东西我都闭口不谈，他们也会很自然的转换话题，不愧是高层社会人士，聊天技术真的不是盖的。
“是嘛，悦悦在学校里是个很文静的人啊？”
“嗯，很斯文的感觉，看起来是个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哈哈，那么，你觉得我们家悦悦怎么样啊？”
“啊？很好的一个人啊。成绩又好，朋友也多。”
“漂不漂亮啊？”她父亲露出一脸坏笑，像是在审问我一样。
“好看，超好看的。”我瞥了她一眼，她有点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去吃饭，动作幅度很小，果然很斯文啊。
“要不，你们两个。。。啊？”
“孩子他爸！”
“爸爸！你说什么呢？”
“哈哈，不好意思，开个玩笑。”仔细一看，蔡明悦父亲笑起来很好看，洁白的牙齿和那磁性的声音，还有她母亲也很年轻的样子，生气起来有种少女的味道。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赢在起跑线上啊。”我捋了捋下巴。
“嗯？刘阳小同学说什么？”
“果然，孩子优秀是家里人遗传的好。”
蔡明悦父母相视一笑“哈哈哈哈，刘阳小同学真会说话，跟xxx不太一样啊。”
又是“C4”的名字，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脑中总有一个声音不断地说：“人渣，背叛了自己的家伙。”就像我当时对待刘阳一样，现在也有这样一个声音不断地腐蚀着我。
“啊，也不晚了，你该回家了吧，不然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嗯。”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一样，蔡明悦的父母没有再拉着我聊天，而是准备送我离开了。
“走吧，我开车送你，很快的。”
“嗯，麻烦叔叔了。”现在我的头很痛，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也就答应他了。
“那你家离这里蛮远的，但是就在学校后面啊。”蔡明悦的父亲坐在驾驶位上，从反光镜上印出来的是他爽朗的笑容。可能笑容真的有治愈的作用，我的头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这样你还愿意来我们这里玩，是被我们家悦悦邀请来的吧？”
“嗯。”
“之前xxx（C4）来我们家的时候跟现在不太一样，那个时候悦悦可拘谨了，可能就像你口中学校里的形象，不过今天你来的时候她就像平常一样了。”
“平常？蔡。。你们家悦悦平时在家里是那个样子吗？”
“没错啊，她很少请朋友来家里，在朋友面前表现出原来的自己可没那么简单。”
“额。。。这代表什么吗？”我仔细揣摩着这个人的话，因为他的话给我一个感觉就是，他没那么简单。
“我们家悦悦是个很早熟的孩子，你也这么认为吧？”
“啊。。。嗯。”
“我觉得你也挺早熟的，像你这样的孩子，为什么要欺负悦悦呢？”
果然如此，打从一开始就打算说这个吗？之前家长会的时候肯定有出现，经过蔡明悦的指认，肯定会认得这个欺负过她的人。也就是我，虽然那时候并不是我欺负的就是了。
“现在你明白了吧？不要相信这个看似和善的小姑娘，人类是卑鄙的，这道理你我应该都很明白。。”
啊啊，我清楚的很，所以不用你提醒我。
“不过，悦悦应该也没怪你，不过你最好注意一点，作为父亲的我可没那么容易让她再受欺负了。”语气中很明显带着敌意，不过对于父亲而言这样的话很正常，如果我的女儿会被人欺负的话我可能就控制不住了吧，不得不说这个父亲的素质真的高，跟“A4”的父亲真的是没得比。。。。跟我父母也是。。
“话说，叔叔。我有一点很在意。”我没有理会自己脑中的声音，现在需要处理的东西还是蔡明悦，那种不自然的地方，还有这种奇怪的气氛。。。不光是蔡明悦，她父亲也有点奇怪。
“嗯？是什么呢？”
“关于你们家悦悦，她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反常？嗯。。。我想想。。”他收回了之前的敌意，又变回了原来和蔼可亲的模样，不得不服这个家伙的情绪变化，该说不愧是社会人士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硬要说的话就是带你来我家做客这件事吧？不过家里最近也有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就是最近洗衣机的后排口有点脏这件事吧？平常我们经常都会情人来打扫，不过最近那地方好像特别脏，啊，这是听我们家请的清洁工说的啦，那么，有帮到你什么吗，小侦探？”他笑着转过头问我，那个笑容现在真的让我没有之前那样的亲切感了，不过这个情报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微妙的，她会邀请我来她家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这一点我也很清楚，但是这其中到底隐含着什么？如果不弄清楚的话，我就没法相信她。
“那，小心点回家哟，小侦探。”看着那红色保时捷的尾灯慢慢消失在道路之中，我的脑中不断发出质问的声音，“为什么想要相信她呢？”
也许，我还留着一线希望吧。
家里依旧没人，不过我也习惯这样的日常了，空洞乏味，这就是我的日常。拖着疲惫的身躯，我走到了书架前，翻看着之前的实验报告，脑中不断的回忆着。
“交个朋友吧？”
“认识你很高兴，你人真好。”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
“好过分。。。”
“这一点都不好玩！！”
“绝交吧。。”
以前的她们都是光彩耀人的，但是后面慢慢地，她们在我眼中失去了开始的光芒，为什么她们会对我感到失望呢？我又为什么会寄托希望给她们？带着自私的愿望去理解她们，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被允许不是吗？
“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渡。”
“闭嘴，厄。”那团阴影一样的东西又在我眼前乱晃了，我知道他的由来，就像是我被刘阳渴望强大的愿望所创造出来的一样，这个被我取名叫做厄的家伙，则是我的一部分。
“你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有什么用啊？不会被人理解，也没有人能够理解你的用意的。”
“少来了，我自有分寸，我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你可别想着谋权篡位。”没错，你只是我的一部分，我不是那个弱小的家伙，掌管这副身体的人叫做渡，后来者居上的事绝不能再一次重演。
我用锁链将这团黑雾囚禁起来，扔在了一边，最起码这家伙不会来烦我。要怎么做有我自己来决定，由不得那些情绪来控制我。
“我创造你只是为了分散情绪，你就老老实实接着那些东西，然后好好睡觉，我是你的主人，别想蹬鼻子上脸。”
在我的眼中，那团黑雾消失不见。
看来创造一个人格来分散情绪的方法还是有些欠妥，时不时地在我脑子里叫，有些时候真让人头大。
的确，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失败了很多次，为了追寻自己所期待的希望，那团从来不曾拥有的希望，我擅自的把自己的期望加给了这些温柔的孩子们，但是很可惜，我都失败了。在她们中没有一个人愿意理解我，没有人愿意了解我的做法，不过这也好，没有尝试就放弃的话对我来说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不过要说负面的情绪肯定会有，但是为了防止这些东西妨碍我正常的判断，我也就在脑中自己模拟了这样的一个人物，用来分散我那些愤怒的情绪，这就是被称之为厄的人格。
回归原来的问题，关于那种奇怪的违和感，跟以往的实验体开头的行动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是其中我遗漏掉的东西是什么？心情的变化，莫名其妙的邀请，少女的房间非常整洁，少女凌乱的行为，不曾见过的真实面貌，被举报的真相。。。这些东西看似自然，却又十分可疑。
也许。。是我想多了？她真的只是想跟我做朋友了？
我合上了那本手写的实验报告，把它塞进了书架的夹缝之中。坐回到书桌前，翻看着那几本“笑话书”。
要不，我也给她个代号好了？如此想着的我被书中的一句话：“这样子对她她就会喜欢你”的标题所逗笑，渐渐地忘了此事。
“早上好啊。”蔡明悦欢快的拍醒了我，“你干嘛一直趴着啊？睡觉吗？”
“不就睡觉嘛。。很正常啊。。。”我揉了揉眼睛没有多理会她，我实在是没有什么空余的时间去管她，更何况现在人很多，之前跟我搭话的人都会被全班人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盯着看，我想她应该也会像之前的那些人一样被恐怖的安静所打发走吧，话虽是这么说，但果然还是不会那么容易如我所料。
“别睡了，起来，教我道题。”她硬是把我拽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周围人的眼睛，果然都充满了惊讶和不解，但其中一个貌似对我抱有敌意的家伙应该就是“C4”了，不过跟我都没什么大的关系了。
“哈。。。。什么题还需要我来教啊。。你自己搞不定吗？搞不定问老师啊，问我干什么。。。”我不太想惹麻烦，同时也会给她添麻烦，这家伙没弄懂的地方还是很多，尽量保持距离会。。
“哎呀，问你方便点，你昨天很厉害啊，奥数题的思维解题，而且我也听得懂啊。”她没有给我继续思考的时间，搬了张凳子坐在了我旁边，我的座位是靠教室里面的角落，她这样一坐搞得我完全没有余地逃开了。
失算，昨晚一不小心就显露自己的水平了。我除了看那些笑话书以外还会看一些理论性的书籍，大多数都买不起所以往往会在那里把必要的方法理解和记忆，这些事情我爸妈从来没有过问，他们也不太想知道这些事情吧。
“额。。。好吧，只教你一题。。。”
“嗯！”她兴奋地把书放在我桌上，笑着等着我的回答。
哈。。。不得不说，被大家公认的美人坐在一旁作为男性自己的虚荣心还是会有点膨胀，即便如此我也必须守住我的底线，我也必须保持冷静，为了不再犯错，为了自己诞生的目的。。。
“那这个呢？”她不由分说地贴了上来，洗发水的香味又冲了过来，啊，真是烦躁。。
太早拥有成年人的思想也是个问题，如果是个小孩子的话肯定没问题的吧，在《心理学的概念》中我看到过限于青少年和年轻的成年人的害羞情绪，我很确定自己现在就是这样的情绪。
“还有这个。。”说是只教一题，可是到头来光是为了调整情绪忘了这件事，慢慢地把她问的问题全部答完了，不过说实话，所谓帮别人是这样的吗？总觉得暖暖的，感觉还不坏。
“哎，看来3班的人也没说错啊。”
“他成绩是不错啊，可能平时没认真考吧？”
“为什么啊？可能觉得太简单了？”班里的人不断的议论，哪怕他们以为我听不见，但坐在角落里收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我也看得清楚，“C4”并没有找蔡明悦的麻烦。
不过，果然会引起这样的麻烦，以后得注意了，如果让自己父母知道这件事对我抱有太高的期待就麻烦了，我只是想自由自在的生活，顺便，完成自己的存在意义而已。
“今天来我家吗？”蔡明悦轻轻在我耳边说，感觉痒痒的，而且毫无防备，搞得我有点紧张。
“不了，我今天还有事。”在弄清楚她到底想干嘛之前，我不能再自找麻烦了，本来帮她只是出于意外，让她认为我是个冷淡的人或许能让她远离我，本来我是这么想的。
“那明天呢？我挺需要你的。”
“需要我？什么东西？”
“我还想你教教我。”她顿了顿，挤出了这几个字。
“哼，不教。”
“等一下，”她抓住我的胳膊，没有让我走的打算，好在现在是放学后没有那么多人看着，不然我可能直接甩开她的手了，“你怎么了？”
“哼，我倒想问问你，你怎么了？”我转过身，尽量用自己的想象把自己的笑脸变得狰狞，希望能够镇住她。“莫名其妙发火，莫名其妙找我，你到底想干嘛？你该不会忘了去年你们怎么对我的吧？”我尽量让自己充满怒火，这样也许能够逼退她。
她慢慢地松开了我的胳膊，手无力的垂了下去，眼睛发射出的光有点模糊，但是我知道这是害怕，不过到底怕的是我的脸太丑还是别的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明白了的话，就。。”
“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没法弥补，我向你道歉。”
哈？道歉？为什么你要道歉啊？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啊，这可是欺凌了啊，严重的话可是要出人命的，我当然知道你只是旁观者，但是你们这种冷漠的视线就是我诞生的根源啊，别以为一句道歉就能全部抵消啊，如果这样的话杀人犯早就。。。
我抬起了手，她吓得赶紧护住自己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我抓了抓头。
“啊。。。你道歉的话就算了，不过很抱歉，我今天真的有事，要帮忙的话，等我有时间告诉你，很晚了，早点回去吧。”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不过听到了一句微弱的“对不起。”我想可能自己还是太凶了吧？
的确，冷漠这种事情对于人类来说最为常见也最为恐怖，不过，那都是刘阳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而且他也把一切托付给我了，我就要代替他活下去，活出他想要的样子，不可让自己的负面情绪肆意妄为。
“不过，”我笑了笑，回头望了望离开了校园往远处走去的蔡明悦，她的背影在夕阳下变得越来越小，“这不是本性不坏嘛，蔡明悦小同学，给“C4”有点浪费了呢。”不过，她给谁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以后别对她太坏就好了。到时候可能得去道歉呢。
“根据自行车往返的时间和转折次数，你先想如何能够在最短时间能够运完，本身根据往返的时间骑行者的体力会有所缩减，负重不同削减的体力也会不同，如果通过计算我估计你今天一天都算不完，那么我要的是需要你理解思路，这题的最短时间是13分钟，你自己推理试试。”
“啊。。。好难。。不懂。”她露出求救的眼神看着我，又是这样，我可不会惯着你啊。。“自己想，别老想着要答案，每个负重会削减的体力我都给你罗列出来了，自己筛选都不会吗？”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既然是她自己要求训练的，我就不会手下留情。
“你让我想想。。”怎么磨都不奏效的她总算放弃了，我也总算是能够歇一会了。
“悦，跟我来一下。”这个声音。。是“C4”，来找她问清楚了吗？不过也是，最近她跟我走的太近了，让他来提醒一下也好，不过别给我惹麻烦就是，“嗯，你等会，我马上回来。”
“哦。”等你回来估计上课铃就响了我也可以休息了，如此想着的我趴了下来准备倾听周围的声音，蔡明悦的也要听吗？不，还是算了，这是尊重她，还是专心睡觉吧。
不过最近这家伙一直来找我也真是不顾及其他人的目光，不过凭借她认真的个性，她应该不会受到太多影响就是了。不过令我在意的一点，就是为什么“C4”那边一直没动静要等到现在呢？这种事情应该一开始就弄清楚才对吧？作为朋友，“C4”也真是朋友失格啊。不过也不指望小学生之间的朋友能有多关心对方。
“今天，能来我家吗？”放学后，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她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战战兢兢的样子，在开始教她思路的时候明明已经去过几次了，真是搞不懂女生，邀请别人有那么困难吗？
“啊，行，走吧。”我把《来自异性的嘲讽》塞进抽屉，背上那全是漫画和杂志的书包。照常摆好了桌椅之后关上门。
蔡明悦走在我旁边，什么都没说，平时的话，话还是蛮多的，大多是尬聊，因为我实在没什么兴趣跟她交换我家里的事，按照她的个性来说应该会多管闲事才对，不过也许是我想多，但是保险起见我还是得保全我自己。
“那。。那个，我发现条去我家的近路。。走这边。”她纯白的书包上原来有污渍的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兔子饰品，虽然在之前就看到过，不过这么看确实挺可爱的。
“啊，可以，试试。”
“额。。嗯。”
我跟着她拐进了一条比较窄的小路，不过光线不算太暗，街道的光芒能够照射进来，不过很安静，静的有点奇怪。
“这地方走过一次觉得有点安静得害怕，不过真的很快，一下子就到我家了。”
“啊，是么。”也许是我多疑了，她应该也没傻到会走有危险的路，这种事她父母应该没少强调，也是，不该怀疑她。
穿过小路，走到一片空地，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块破砖堆的墙壁。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周围有动静，仔细一看这地方很容易成为犯罪场所，监控少，道路只有一条，也就是说入口就是出口，周围全被高墙堵死。
“人带来了？”没听过的声音，这个声音。。是初中生。
早就埋伏在入口的几个高个子男生，从两侧堵住了出口，从周围的墙壁后面也冒出来几个穿着校服的初中生，这些校服。。我认识，是附近“七xx中学”的人，早就听说他们学风不好，这样子是来打劫的。
“干得不错，小妞。”从他们后面走出来的一个瘦瘦的初中生，样子我不太记得，只知道并不友善就是了，在他旁边被搂着的，不对，应该是被强行拉在怀里的人，“C4”，没错了。
“这个星期的保护费呢？”
“我已经带人了，我就不用了。把xx的也免了吧。”从蔡明悦口中说出的话让我大概明白了现状，原来如此，是被威胁了吗？
“嗯。。也是，那就让这位新来的小哥来付吧。喂，你叫什么？”很明显是在问我，我就算是再怎么白痴也明白了现状，我被蔡明悦以一种特殊的形式带过来作为筹码，从刚刚的对话来看，他们接触不止一次，而且她貌似是有意来引我到此地的，看着“C4”的状态我多少有点理解，可能他也是受害者吧？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他有点不耐烦了，大声叫喊着，畜生的叫声真的烦人。
“什么啊？不会说话吗？喂，小妞你告诉我。”
“刘阳，我们班的。。”她过去让拉着“C4”的人放开，自己拖着他往我这边走，低着头，应该是不太想让我看到她的表情吧。
“是么，小刘同学，我们也不想干什么，就只是想让你交点保护费。”
“可以让我们走了吗？”蔡明悦拉着“C4”问，面前的像是领导分子的人甩了甩手让堵住入口的两个人让开，距离很近，我可以趁机逃掉，不过这样的话“C4”和蔡明悦也许就会被留下来然后被找麻烦了吧？
蔡明悦跟“C4”就这样慢慢地离开了这片空地，没有看我，不过也是理所当然。
“那个，我问一下，要交多少钱，多久交一次？”仅凭刚才的对话还不能确定一些情报，我需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不多，就30块，这也算那两个人没交的份，以后你就每周交10块好了。”
“那么，我再问一下，刚刚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交钱的？”
“啊？你问这个啊，大概一个月以前。先是那个男孩，后来把那个小妞带来了，挺好看的小妞。”对方不禁开始吹嘘蔡明悦多么好看，不过他们看我并没有什么反抗或是害怕的举动，也很配合的回答了我的问题。
不过，一个月之前，我大概明白了，在两周前莫名的发脾气，加上我被邀请，更换的书包，所谓的违和感，就是整洁房间的几个不起眼但是却很重要的污垢，经常容易变脏的洗衣机排水口我想应该是他们一开始不愿意交钱反抗而被这地方的泥土弄脏的吧？不过也是，小孩子经常会被威胁什么的，出于恐惧便没有向家长或者老师报告，不过难以理解的是为什么家庭教育应该很完善的蔡明悦也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只告诉了出事前的避免而没有告诉出事后的防卫吗？
现场观察来说7人，防卫出口的两人，面前的人，后面还有三个体格微胖的人，还有一直坐在后面坐姿很拽的人，应该是老大吧？出口只有一个，要想同时击倒两个人不可能，小道很长，跑出去了在完全逃出去之前就有可能被抓住，看来欠缺了体能的锻炼还真是失策。
“怎么样？交吗？交的话就能让你无事的走出去，你也看到他们两人了，如果你也能拉到人来你以后就可以少交一点。”难怪，这些家伙用这种支配手段，不过这种手段还真是低级，用暴力的支配远不如精神上完全的服从。
“你该不会没带钱吧？你们两个搜一下。”
的确，我身上没带钱，但是要想全身而退可没那么容易，没钱交的后果不管怎么说都会被掐脖子或是打一顿以示警告，这就是一般人常用的恐吓手段，如果弄到了痕迹那我就会被那两个混蛋父母一顿臭骂了，这我可不要。你们都是赤手空拳，家里人可都是带着家伙的，性价比根本不一样。
“对不起，我今天没有带钱，现金一毛都没有，书包里只有一些漫画和杂志你们要的话都拿去。”我把书包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双膝着地，头狠狠地磕在了地面上。
“额。。。老大，你觉得成不成？我让兄弟们搜过了，这家伙是真的没一分钱。”
“哈？”听声音是一直坐在后面的那个老大，“没钱？”
“嗯！”不知道是谁用脚踩在了我的头上，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该用力，只是放在我的头上，果然只是初中生，不敢下狠手。
“下次记得带好钱再来。滚吧！把漫画拿走，这些破杂志还给他。”
“谢谢。”我拍掉了杂志的灰装回书包里，转过身走回了小路，只听到后面的人说着从没遇到我这样的，这么配合。不过他们也叮嘱了我不要告诉家长之类的，说是知道我们放学的路。
离开之后，蔡明悦和“C4”早就不见了，果然是被威胁了啊，不过根据他们的说法，每拉到一个人就可以交少一点钱，蔡明悦是富裕家庭，但是我从没有听到或是看到过她有带过现金在身上，应该是家里人的问题吧，“C4”我不清楚，但是蔡明悦这个人的家庭情况果然还是有点匪夷所思。果然还是确认过后会比较好。
回到家里，依旧没人，只是家里又变得混乱不堪，这两个人的争斗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每次都要留下个烂摊子给我，我可是今天被勒索了哎，为什么就一点心理安慰都找不到。
把乱七八糟的报纸，沙发垫和到处散乱的被子叠好放好以后，把地上的碎碗，碎玻璃扫完，然后去倒垃圾。说实话，还真的是我包揽一切啊，如果我家里是另外一副和谐的景象的话，我想自己也许就不会诞生了，没有心灵居所的家，哪里算得上家呢？没错，按道理来说，现在这里只是我暂住的房子，唯一的房租就是帮忙收拾烂摊子，听这里的房主唠叨，吵架，偶尔当他们的出气筒而已。就现在的我而言，很划算的一笔买卖。
望着桌上多年不写的作业，今天不知为何竟然动笔来写了，也许是很无聊吧。关于这件事，明天问问蔡明悦好了。
第二天，蔡明悦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找我，仿佛训练终止了一样，既然对方不来，那我自己主动去问好了。
“那啥，有空吗？跟你谈谈。”我离开了自己的角落，站在她的座位前，“等等，我也要一起。”“C4”附和着走了过来。
“C4”。。。不过这家伙也是受害者吧，也好，证词多一点也好，蔡明悦的眼睛也明显变得灰暗起来。
“能给我解释一下吗？”我等着蔡明悦的解释，她低着头，慢慢地抬起来，眼睛依然不敢看我，“对不起。”啊，果然是这个回答，也在预料之中就是了。
“为什么不告诉父母，这种事情你家里人应该。。。”
“因为xx被威胁了，他们又知道我们的学校，肯定会来堵截的，如果不这么做。。”
啊。。。真是无语，就是因为你们这么容易被威胁所以才永远没法逃离啊，不过也真佩服这个孩子的演技能够瞒住她父母，该说是遗传还是后天培育的好啊，不过用在了错的地方。
“你有什么办法吗？”
“C4”，没让你说话，我现在是在问蔡明悦，你这个背叛者能站在这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宽容了，给我注意点。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终归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现在要做的是确定蔡明悦的想法。
“总之这种事报告老师吧，也是最好的手段了。”我转过身就准备走去办公室，“等等，别去。”蔡明悦拉住了我，眼睛中露出畏惧的光。
“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太想让家里人知道。”
“搞笑，那样的话问题就得不到解决。”的确，要想帮到她的话只有这个方法，如果要想确实的帮到她就必须要在这种情况下知道这种事情委托可以信赖的家里人是没有问题的，她家里应该跟我家里不一样，不会追究她什么的，这才是最佳的选择。
“不行！”她几乎快喊出来了，到底什么东西让她这么着急啊，我只感觉到她抓着我的力气越来越大。
“你到底。。”
“我知道的，如果这样的话家里人就知道我是因为xx的原因被勒索，这样的话，家里人就不会再让我跟xx来往了。。”
“悦。。可是的确，我也不太敢，所以。。”
“C4”，又是你啊，我握紧了拳头，自己都能听到骨头的声音。
“我父母是个正儿八经的人，绝对不会因为xx是我朋友就原谅他的，所以，我才不希望他会被我家里人排斥，你一直都有买书，而且都挺贵的，这点钱你应该交得起吧？你家里对你也比较放纵，每天都挺晚回家，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们呢？”
“我也拜托你了，悦家里管得很严的，你去过几次应该也知道吧？”
两个人不停地说着，想要劝服我，的确，蔡明悦家里虽然富裕但是经过几次简单的接触就明白了，她父母看似和善但的确不是个好惹的货色，而且她父亲的警告，怎么想都是在威胁我如果欺负他的女儿的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些我当然明白。但是说我家对我很放纵？开什么玩笑，那些东西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捡破烂卖挣来的，还要避免跟其他同行的老婆婆们竞争，哪有那么轻松啊？
“也就是说，你接近我都只是为了让我帮帮xx对吧？”
“也不是，你确实是个好人，也很厉害，我也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所以。。。”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们的，不告诉家长和老师，你们回去吧。”
“那个。。刘。。”蔡明悦想说什么但是被“C4”拉住了，慢慢地，她抓住我的手也松开了。上课铃响了，他们回到了教室里，我则是转过身走上了楼顶，这地方偶尔会来，没有摄像头我也可以在这里好好地思考，只不过这次我的心情糟透了。
是么，一切都是我误会了，我以为她是想要跟我做朋友才接近我的，哪怕是出现矛盾想要找个人填补一下也好，最起码她找的是我而不是别人，是么，原来是对我有愧疚啊，而且利用我做这种事会更加轻松啊，利用孤单之人不会被批判的优点啊。
渡如此想着，心中好不容易锁起来的东西，慢慢挣脱开来，在他的眼中，世界变得灰暗起来，那团被他封印起来的人物，包含了一切负面情绪的东西慢慢地覆盖了渡的视野。
“主人啊，你还是太天真了，想要去相信这样的人，明明有很多疑点都暴露出来了，您却视而不见。”
是啊，为什么呢？明明已经失败了7次了，为什么还会想要去相信呢？我只是想要交个朋友啊，不是出于愧疚，不是出于利益，只是单纯的想法，不会被任何东西替代，不会失去一切光辉的东西，不会因为我做的事而一时情绪化放弃我的朋友，拥有这些东西的人，为什么会没有呢？
“主人啊，别想这么多，现在你已经答应他们了，该怎么做？”
哈哈，是啊，哪怕很短暂，跟以前一样，你既然被我当做朋友，被我的一厢情愿所束缚，那么你向我求助，我自然会帮你，这样也是我的自我满足。
“主人，我知道你有想法，但是，狠不下心来是不行的。不如，这个坏人让我来做如何？”
我看着这团黑色的雾，看着他慢慢成型，我心里应该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也是，摆脱束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狠不下心来是不行的。
看着下面听讲的孩子们，我咧嘴笑了起来，如果他们这么对我，那我也就怎么对他们。
“啊啊，就按照你说的做，我累了，也玩够了。”
慢慢消失的光芒，一切都在情理之中，站在天台的少年的希望又一次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放弃追求理想的，产生了报复心理的人。这种人最为恐怖，也是最需要戒备的。
少年握紧了拳头，说出了令人羞耻，十分中二的台词，在这无人的天台上：“该你们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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